每個詞人筆下總會有一個烏托邦,林夕筆下成就了一條說道理的獨家村;黃偉文則成就了不同百姓傳奇的百家村。這條百家村的故事大部份成為了傳奇,有過高妹的愛情故事;又有勞斯萊斯的淒美動人浪漫情節;之後又圓滿了那位水瓶座的野孩子與最佳損友還債的故事;;新一代女神愛情故事;渴望得到偶像回信的少女;在目黑在冰島等人的那個念念不忘的十年愛情故事;又有關於社會的神奇女俠及利東街山林道;亦紀錄了祖與占的少年成名故事;記載住學生畢業組曲到穿上小玩意的少女;這些都成為我們所謂集體回憶的故事。近年最深刻的一定是那個紅屋頂上的黃色大門。
來到10年代,大家都愛延續或是重複過去的經典,好像還未有刻劃過深刻的新角色故事。無他,因為「大家都 愛普通 沒傳奇」。這些年大家都將自身放得很細小,社會問題政治問題令到每個人都有他的無力感,特別是學生。過往我們有時間談情聽歌看戲,現在他們只有TSA只有壓力,娛樂文化不能得到傳承。結果,就成就了香港樂壇已死的說法。傳奇不再,詞人就要著地寫社會寫平淡,近年電影都是以平淡生活化的情節取勝。最記得的有《十年》《哪一天我們會飛》《香港仔》等等。電影如是,音樂亦都如是,已經沒可能再造得出那個妖女的天后;或是那個明星的傳奇,既然如此就踏踏實實寫平淡寫百姓,寫給我們這批新一代的歌手。
黃偉文寫給吳業坤這首《百姓》,不只是寫給他的,算是寫給這一代於社會經歷改變的小伙子。每個人都是路人甲,都擁有成為傳奇的自身能力。社會上,有人住山頂有人住山腳;又有人做明星有人是暗星,就算是小嘍囉都可以發奮的「是誰話小嘍囉 沒權不甘心 停在起跑線」。代表政府的那個終審法院不能判斷每個人的自身能力值,不是你說要大方針就要做你的棋子。既然上不了車就轟轟烈烈的做自己成為自己「不信你跟我 在無力買的地皮 都有力成為自己」。除了《百姓》以外,今年還有一首《女神》是講自身的,同樣是出自黃偉文。
香港社會很有趣,很容易就被洗腦,被控制;政府為了保權往往就不鼓吹百家齊放的思想,那些商人就成功連同政府壟斷了市場,百家姓得不到認同,骨氣比不上金錢「未鼓舞 百家姓 談骨氣」。記得連林夕都談過「骨氣」;「就算將過得很窮 賣它僅有的種」,今次到黃偉文提到骨氣這個字。「自某天 被培育舉高的手統統要剪」看似很血腥的一幕,但要記得若果不下決心就會被挾持。因為我們還年青沒有包袱,就算砍掉重練總比中年時受挾持自由得多,因為那邊箱的人想走又走不了「多想不必多想 來陪你放肆」。
記得在《陽光點的歌》入面是有這句「大城埋沒我的聲線」,來到《百姓》詞人替歌者吶喊大叫我是歌手我愛音樂,寫屬於歌者的創世紀。做棋不重要,最重要是做棋的同時不要忘記自己愛音樂的初衷,一有機會就一定要翻身躍起,這是一個不信上帝都要相信自身的一個小故事「安份做百姓 擇個時辰 翻身躍起 教上帝嫌棄別自棄」。
或者香港樂壇要再造一個陳奕迅或容祖兒已經沒有可能,因為時代變,製作形式亦變,質與產量亦比不上從前。而香港樂壇亦不需要第二個陳奕迅唱第二首《明年今日》或《單車》,現今樂壇要的是求變。或者吳業坤不是你杯茶,或者你很討厭他,但無可否認這隻棋子絕對是一股新力量去衝擊舊人或舊有制度。就連黃偉文入詞的字眼都可以因為時代轉變而採用不同詞語入詞送給新一代的歌手,從前「一刀插入你心」到「好心一早放開我」去到今天「你是女神」都看得出連詞人都用現今語言去填詞贈送給新一代歌手,《百姓》之所以引起共鳴原因是貼緊大家生活。「起跑線」「骨氣」「路人甲」「做隻棋」全部都是緊扣著這一代的故事。說到底吳業坤都只是出了一張細碟,看看今年這張大碟再決定如何對待這隻棋,但首先希望棋子就如歌入面所說要爭氣。
曾經劇集《天與地》講過,「和諧唔係一萬句人講同一番說話;和諧係一萬個人講一萬句說話而又互相尊重。」人之所以特別是因為有獨特性以及獨立的思考能力,每個人會行出自己的一條路一種風格,「萬人萬套心中真理」正正就是黃偉文筆下百家姓的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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