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倍功半,吃力不討好 — 容祖兒、黃偉文 -《樂觀》
本帖最後由 ~蛋撻~ 於 2014-11-21 17:41 編輯
全年並無主打作品的容祖兒,終在九月發力,派上《天然呆》。但作品曲風輕快,歌詞簡單,驟看並無年度「食糊歌」之勢。大家都期待下一派台之際,便出現了由日本歌后五輪真弓「賜曲」的《樂觀》。《樂觀》派台後迴響甚大,有人讚賞歌曲風格獨特,但更多卻是批評容祖兒演繹錯誤。但在我來說,《樂》並非不好,卻是黃偉文與容祖兒費煞心機後,得出來適得其反。大多人抨擊舒文在監製上與黃偉文歌詞上的不足。我認為,後者是歌曲反應未如理想的主因。
據英皇描述,《樂》由五輪真弓「賜曲」,顯示容祖兒的確對此歌珍而重之。貴為日本樂壇大家姐,五輪真弓的旋律當然非同凡響。香港八十年代大量歌曲均改編自日本流行曲,所以是次的旋律也充滿了日本與八十年代味道。《樂》旋律鏗鏘入耳且重覆,聽起來順耳入腦,這正是為何八十年代的歌特別「好聽」的緣故。因此旋律就成了《樂》最大的賣點。
得到如此珍貴的旋律,容祖兒與黃偉文均希望盡善盡美。旋律故然好聽,但容與黃認為應提高歌曲的獨特性,便將歌曲設定得更歇斯底里,以一名怨婦的故事入詞。為配合題材,便找來何秉舜編寫華麗弦樂的伴奏。何秉舜的編曲為《樂》注入了靈魂,使旋律與編曲配合,營造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深沉。而驟升驟降的音樂更突顯了怨婦偏激的情緒起伏。同樣的處理手法,何秉舜亦曾運用在何韻詩的《少年維特》,配合憤世嫉俗少年的情緒高低。
加快了旋律的節奏,又加入華麗弦樂作為悲劇的佈景,容祖兒與黃偉文大可作一台講述「為情生、為情亡」的大戲。但出來的結果弄巧反拙,則可歸究於黃俹簁的歌詞。他的歌詞並非一塌糊塗,但可能是容趕著要以此歌為年尾的最後衝刺,黃在一星期內完成歌詞。當然一星期也可以填得一手傑作,但是次卻未能達到目標。同是以怨婦為題材,我就用容的前作《與蝶同眠》作比較。
縱觀全詞,黃於《樂》的鋪墊明顯不足。比較《與》,林夕在《與》開頭便鋪陳了主角墜入愛河至瘋狂熱戀,再到被負心人遺棄的窘況。但黃在《樂》劈頭便寫主角被棄後的自我矛盾,並無任何鋪墊,譬如主角何以進入情局,何以遭棄,遭遇甚麼形成現在的苦況,均沒有提及。聽眾只得知後果,而不解前因,便難以代入主角情緒。聽眾故然不覺悲慘,更遑論理解得到容笑裡藏刀的演繹。雖然《樂》旋律較《與》短,音節較少的情況下較難多作陳述,但黃可能因趕稿關係,兩節歌均是相同的歌詞,浪費敘述故事的空間,使故事只有結局而沒有開首,變得不圓滿。
除鋪墊不足外,黃偉文於《樂》之中的修辭也不夠完美。再和《與》比較,《樂》所描寫的境況亦不及《與》的細膩。林夕在《與》之中用了很多浪漫,以及突顯女性婉約的詞,營造轟烈淒美的色彩;例如「溫柔」、「跌宕」、「潤澤」、「心花」、「殞落」等,以廣泛的詞彙引領聽眾代入。但《樂》之中卻沒有這些帶強烈色彩的詞,令故事不夠強烈,亦難有想像畫面。
再者,《樂》在旋律及編曲上帶有開到荼糜的感覺,既華麗又糜爛。但黃的詞的感覺卻不如旋律與編曲的強烈,造成不協調。兩段歌詞重覆故然是其中原因,因為這使故事失去敘述空間。但唯一一段我覺得強烈程度比得上旋律與編曲的,就是最後一節副歌;當中包含「遲遲無幸福」、「苦戀」、「慰撫」等的字眼,才使我感覺得到主角的感受。若前兩節副歌可如此節強烈,而最後這一節再加強,整首詞就可以配合得到旋律及編曲開到荼糜的感覺。
至於容祖兒的演繹,大家會覺得她是輕鬆的笑而不是笑裡藏刀,都是因為黃偉文的詞不夠強烈所造成的。
從《樂觀》的製作過程之中,可以充分見得到容祖兒對收到五輪真弓作品的珍視。想要畫龍點精,卻畫虎不成,被黃偉文歌詞上的不足使心血付諸東流。本可以成為年度佳作,現在卻浪費了五輪真弓的旋律,變得事倍功半,吃力卻不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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