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後搖滾樂予我的想像,且不少外國樂團將其與 ambient 環境音相結合,總教我把後搖與大自然聯繫起來,彷彿登上某處山峯,迎面或是烏雲、或是風霜、或是灰煙,相當壯觀。類似的自然風貌,也許是冰島等地盛產後搖樂團的催化劑;觀乎香港,之前有 Life Was All Silence 等,如今又多了一隊新 instrumental rock 樂團 Vanish,成為我的新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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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許廷鏗早前在樂壇頒獎禮中首奪叱咤男歌手金獎,未知是否樹大招風,他昨晚在社交發文指其另一個社交網的帳號被黑客入侵,並將他的頭像換了「大胸妹」,還加插了一個土耳其國旗的圖案,他發文表示:「被hacked,點解要揀一張咁冇taste嘅相做profile,唔好再delete我啲post啦,打得好辛苦㗎救命,你邊度人啊?」不少紛絲留言以作安慰:「你post個有胸肌嘅相出嚟啦,等hacker知何謂叫靚。」
Ambient music 打成樂底,其後鋼琴loop與鼓聲突襲,密密麻麻的琴音串連,好比潛伏體內的毒性發作;幾下鼓鈸聲後,電結他隨即響起,層層遞進、發出後搖訊號,推高聲量,毒性逐漸蔓延至全身,亦如將人捲入漩渦口。〈入侵〉前半段全速前進,每種聲音在適合的點上加進,好比以電子音樂的方式創作搖滾音樂,非常有趣。
在此特別一提, More Reverb 去年最後一日推出新專輯《Asterism》,然而基於毫無宣傳的關係,發現的時候排名基本上已定奪,只好有此給一個 honorable mention。
曲:the pancakes
詞:the pancakes
編:Lam Ah P
監:???
唱:the pancakes
the pancakes 回歸第一炮〈as brave as that stupid girl〉編曲請來阿P負責,成品是一貫 my little airport/the pancakes 精緻可愛的 indie pop,中段之變調叫人想起 mla 多年前的〈悲傷的採購〉,節奏皆是如此輕快,可一細味歌詞,卻嚐到陣陣苦澀。
〈as brave as that stupid girl〉就是這樣一首充滿自我質疑與不確定的作品。它加插對往日的自我之懷緬,又透過好友 Jamie 離開前的囑咐,指出對自己的否定,其實往往窒礙我們飛向更高更遠的方向。有關這個道理,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但能否真正辦到,能否終於多給自己多一點信心,就是另一回事。
〈as brave as that stupid girl〉在音樂上簡單地好聽,乃 MLA / the pancakes 的招牌花草音樂,主要靠著歌詞所蘊含的複雜情緒昇華。歌曲主題貼近人性、能引起共鳴,既是對現實的妥協,又流露一絲絲不甘如此的生活態度 — 或者,再多等一天,便會儲夠勇氣、揹起行囊,大步向前。
曲:Modern Children, 謝芊彤
詞:Modern Children, 謝芊彤
編:Modern Children
監:Hades Chan, Modern Children
唱:Modern Children ft. 謝芊彤
〈Summer Day is Gone〉推出之際,正值秋冬交替之時,為歌詞的淡淡哀愁添上幾分現實感。
Modern Children的音樂不時混和各種相反的面向:積極與無力、正面與負面、甜蜜與苦澀..... 而正正是這些交錯複雜的情緒,結合樂團本身到位的器樂演奏,令他們的作品變得更加有趣。今年稍早時發行的單曲〈Guts〉如是,〈Summer Day is Gone〉亦是如此。歌詞記一段令人回味的往事,隨季節演變,經過初開、盛放,美好年華匆匆流逝,只能在記憶中循環上映:「翻開一片惦念,見你一面。」
據樂團所述,〈Summer Day is Gone〉部分樂句摘自Jimmy多年前為現代舞編寫的一段配樂。聽聽歌曲的開首,旋律句節奏錯落、難以捉摸,好比觀賞一場自由發揮的舞蹈,表演者隨感覺而舞動,不過多理會節奏上的框架。音樂呈現上,旋律部分所帶出的「即興感」,正好對應現代舞所強調的「即興」元素,跳出道別盛夏、迎來颯颯秋風的告別舞。
〈Summer Day is Gone〉時長為流行曲格局,然而套上後搖的ambient guitar tone、輕盈如步伐的鼓點、少許的輕電子樂,以至是謝芊彤的獻聲,和她那如詩般工整簡潔的歌詞,瞬間氣質超凡,讓故事更加唯美。男女對唱難免令人先入為主,覺得這是一首分別後又互相思念的情歌;然而現代社會科技發達,分隔兩地亦可作聯繫,又何須在念掛中相約見面?仔細一想,他們所言的「分別」,其實應該另有他意。是一貫Modern Children式對美好時光的掛念,抑或是對舊人舊事的牽掛,留待各自感受。
或受「城市民謠」的標籤影響(雖然他離最初的結他 folk 已經漸行漸遠了),徐嘉浩以前的作品可用「單刀直入」來形容。從〈大埔〉、〈蕃茄炒蛋飯〉再到〈Dear Carrie〉,每一首歌都有特定的描繪對象,然後用簡單、直接的話語抒發感情;這樣的做法,好處是平易近人,然而同時也限制聽眾的想像及作品的解讀空間,像讓題材決定了受眾之廣泛程度。
對比前作,〈Gone〉顯得較為抽象。徐嘉浩是次寫詞不著意刻畫細節,連音樂上也受到 ambient pop 所強調的留白美所影響,採用強烈的殘響取代緊湊的器樂編排,輕輕記下離別時的情感梳理。二零二零年四月一日,作品推出的第一天,媒體及網民洗版式悼念多年前離世的哥哥張國榮,〈Gone〉正是一片憂愁下的最佳配樂;抽離社會、回歸自身,經歷過身邊人的離去,又或是前路茫茫的迷惘,又或是大環境下的無力的人們,大概都能在〈Gone〉的頻率中取得共鳴。
〈Gone〉由Soni@GDJYB編曲、Anthony Gallo混音,panning 做得恰到好處,器樂在雙耳不同位置各司其職,平衡拿捏得宜,教聽眾聽得舒服。樂器音色類近 dream pop 那般輕盈柔軟的質感,樂句及旋律音高卻常呈現向下墜落之勢,好比舊夢幻滅,在夢境中freefall、墜落深谷。歌曲主旋律帶內斂神色,更配合作品神韻,像在觀賞落日,縱是美不勝收、動人得窒息,可同時卻又帶幾分近黃昏的慨嘆,歌聲中聽出稍縱即逝的依依不捨,埋藏幾分對美好時光的留戀,以及對不知所向的現況之迷惘及困惑。
「逛過灣仔 再到教堂」指向灣仔地標循道衛理香港堂,「海已變了一條河」指向維多利亞港的填海工程,短短幾句勾勒出灣仔歷史跟地貌;主角連歸家都歸錯,偏偏會聽著風聲走向海港,正是出於對該處太過熟悉而生的地方依戀,繼而構成對灣仔的sense of place。〈阿茲與海默〉表面寫老人痴呆的情侶故事,萬事已變、唯獨情不變;實質是透過老人之視角,描寫灣仔的拆毀與興建,唯有海港是始終不變的一片風景。正因如此,海港就成為香港人的情意結及回憶寄託,甚至比起人們的「家」,更能帶來歸屬感。〈阿茲與海默〉末段以三句相同旋律的變奏作結,樂韻悠揚、於耳邊繚繞,如對舊日城市的懷緬,於腦海中不停回放,不絕如縷。
如果說〈艾〉是iii拋出的一句問好,那麼〈若有若無〉就是她施展渾身解數,把自己所有才能展現於人前的一次精彩表演。〈若有若無〉將古典弦樂的編曲帶進流行曲格局當中,大中小提琴全部出動,排場豪華得誇張。有異於一般 pop song 的鼓拍節奏,弦樂 staccato 與聲響怪異的 keyboard synth 為〈若有若無〉的主要節奏構成,如此編曲處理讓其奏出不平凡的動感,極具創意。